被古斯塔奇救出的「獵物」起初保持清醒,她對這名陌生的少年抱有警戒心,直到她發覺古斯塔奇身上的「味道」與自己相仿才放鬆身體,連意識也一併被黑暗吞噬,疲勞讓她進入暫時的昏睡。

  古斯塔奇將她拖到床上,很恰好的魔蒂斯和旭推開房間的門,所看見的景象可謂經典。

  衣服破爛的女人。

  抱住女人的少年。

  身體多處受傷因此染有鮮血,但卻奇妙地產生一種美豔感的女人。

  穿著制服卻滿上大汗、臉頰潮紅的少年。

  以上四點相加起來,等於無限禁忌!

  魔蒂斯的手捂住嘴巴,他難以至信古斯塔奇會趁人之危,但事實擺在眼前,所以身為朋友的他心底再如何不願意接受,也會表面上裝做很支持,因此魔蒂斯豎起了大拇指──加油!吾友!

  旭挑起好看的眉毛,也和魔蒂斯一樣將大拇哥豎起──學弟,你很有前途!

  古斯塔奇很囧──你們誤會啦!

  ──不!這不是誤會啊,吾友!

  ──學弟,記住要小心不要再讓她身上多了不必要的傷。

  ──可惡!你們不要亂想!

  「喵?你們在玩什麼變態遊戲啊?」房間的主人突然出聲,讓用眼神交流的三位少年嚇了一大跳,而古斯塔奇更是反應最大,不小心放手令受傷的女人從床上滑落,頭部撞擊地板。

  「嗚……」女人呻吟了一下,又再度沉睡。

  現場陷入一片安靜。

  妮露步履蹣跚的走向書桌,打開抽屜且拿出一本可愛的粉色小本子和原子筆。她翻到中間頁面,趴在桌上開始寫起一些字,還刻意的唸出來:「某年某月某日,我的房間出現SM的變態遊戲,主使者是魔蒂斯學弟……」

  「喂!學姊,妳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啊?」魔蒂斯驚恐的大叫,明眼人看也知道是古斯塔奇對女人下手。

  「喵,學弟啊,旭對女人沒興趣……」妮露這錯得離譜的話立刻得到旭惡狠狠的怒瞪,她只好趕緊改口:「喵喵,至少旭對比自己不漂亮的女人沒興趣,而古斯塔奇只對喜歡強者,所以主使者當然是你。」

  「這理由我不接受啦!」

  「喵喵,抗議無效。」

  「學姊!」

  「喵,別跟我吵了!我聽說你們拯救了可憐的獵物。」妮露勾起魔蒂斯的下顎,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錯愕萬分的學弟,「孩子,你和古斯塔奇打算如何處置她?是帶她逃走,還是放在這裡等死?」

  魔蒂斯僵硬將頭轉去與古斯塔奇對看,兩人衝動的想救人,至於後果什麼的都還沒討論。

  魔蒂斯撥開學姊纏人的手指,連忙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被撫摸過的地方,並結巴的道:「當當、然是幫助她逃走啊!但要帶去哪裡就得問他了。」他指著神色難看的古斯塔奇。

  「古斯塔奇,為什麼你要救她?」梅基摸不著頭緒的問,他還不明白事情的起因。

  「因為她是我的『同伴』。」古斯塔奇沒有一絲猶豫、很肯定的說,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好友們,不避諱的透露身世:「和我擁有相同的『血』,這個女人她是……」

  「不關門就討論這種話題,似乎不太好呢,各位。」來者是不速之客。

  旭幾乎是在聽見對方聲音落到句點的瞬間就將身邊的梅基和雨果往房間裡推,他用身體當做盾牌,不願意朋友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詳神秘人物是凶瑟,這位肌膚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少年完全符合人不可貌相這句成語,他的心機有多重魔蒂斯和旭可很清楚,就連陪同他的夥伴:女惡魔奴恩以及神秘的魔族墮落深淵都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見到旭等人如此的慌張、警戒,凶瑟不禁覺得很有趣,想要惡作劇的心也就不再特別壓制,他徐徐抬起手,然後迅速地穿過旭的防衛,從他後方將雨果一把捉來身邊。

  旭非常訝異的瞪圓眼眸,他明明緊盯著凶瑟的一舉一動,怎會還讓他把雨果抓走?

  「旭學長。」魔蒂斯平直無起伏的聲音將受到挫折的學長喚回來。

  旭下意識的回頭,看到魔蒂斯那張不像十六歲的娃娃臉正瞬也不瞬的望著自己,櫻桃般的嫣紅嘴唇一張一闔:「你很強。」

  ──你很強,所以你的自信不能動搖,我們都相信你。魔蒂斯的眼神傳達信任的訊息。

  旭那破碎的信心又再度被拼回,這次的失敗不代表永遠的失敗,而且他的死對頭˙破殺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嘲諷自己。旭深呼一口氣,多虧魔蒂斯堅毅不拔的眼神才使他找回原有的自我。

  「是啊,我很強,以後可要當上跟帝先生的軍所,怎可以輸給這種一推就倒的男人?」旭笑得很燦爛,他不會表現的跟喪家犬一樣,那樣實在太難看。

  「但你的朋友卻被我這樣的男人搶走了。」凶瑟想持續擊敗旭的信心,在這群亞爾學園的學生之中由旭擔任小隊長,一旦首領沒了志氣,隊員們也難執行任務,如此一來凶瑟就更好朝目標魔蒂斯下手了。

  「這個仇旭學長下次絕對會報回來!」魔蒂斯搶在旭說話前就嗆回去,他挺起胸膛,左手豪邁的叉著腰,另一手的食指不客氣指著凶瑟的鼻樑,他面色微紅,看起來正義十足地道:「還有,請不要粗魯的對待女孩子,她們是很纖細的!」

  他大步走向前想要回雨果,凶瑟也沒故意繼續抓著她不放,所以魔蒂斯輕易的就將學姊帶回來。

  奴恩不悅的瞪向魔蒂斯,這小子隨意的接近凶瑟真是大膽無禮!她想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卻被凶瑟阻止。

  「沒有關係,我們不要和他們起衝突。」凶瑟拉住奴恩的手腕,好聲好氣的提醒魔蒂斯:「記得我之前說過S班有任務吧?」

  魔蒂斯逼自己要實行養母常講的「和人說話時要看著對方眼睛」的禮貌行為,用燃燒怒火的鮮紅大眼瞋著凶瑟。

  「我記得啊,怎樣?」

  「稍晚我們就要出發到人界了,請你和古斯塔奇準備一下,最好吃點東西,不然會沒體力。」

  「感謝你的好心啊!」

  「不客氣,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再見。」

  「不見最好。」魔蒂斯氣呼呼對凶瑟等人扮鬼臉,他已經厭惡他們到極點!一想起未來還要與他們相處近一個月,他就生不如死。

  「別耍笨了。」旭拉扯魔蒂斯的衣領,像捉小動物那樣把學弟拖進房間。如果再不制止魔蒂斯的行為,恐怕凶瑟身邊那兩名護衛會真的對他們發動攻擊。

  旭將門房上鎖,然後在鎖聲清脆地發出喀啦兩響的瞬間,大家的心才如蕩漾的水波最終止於平靜,繃緊的身體也漸漸放鬆,妮露甚至誇張的趴在室友的床上,一動也不動的跟擱淺魚類一樣。

  魔蒂斯把軀體的重量全放在傾靠著的床邊,他睜大兩眼直瞪天花板,絢爛華麗的壁紙在他眼底彷彿是萬花筒。

  魔蒂斯這時才赫然發現他的體溫有點高,腦袋也比平常沉重,可他沒跟對大家說自己的身體出了點問題,現在眼前的問題是要解決那個「獵物」,其餘的事晚點再說。

  「雨果,妳沒事吧?」梅基擔憂的問。魔蒂斯緩慢地轉移頭部,看到梅基和古斯塔奇各自左右攙扶面色蒼白的雨果學姊,她的眼眶還泛著些許讓人心疼的淚光。

  雨果摸著被凶瑟碰過的地方,內心卻有著無限悸動,那種冰冷體溫不像是活著人會有的……而且,凶瑟的氣息也很不穩定,他真的有在呼吸嗎?

  雨果想不起來剛才與凶瑟近距離接觸時,他的肉體究竟有沒有「活著」的跡象。

  「雨果?」旭溫柔的呼喚,他隱約察覺雨果的不對勁,但會使她害怕的根源是什麼他卻沒猜出來。

  「啊、啊!」雨果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沒留心大家早已經團團將她圍住,各個眼底都寫滿了問號,就等她回過神來替眾人解答。「我沒事,請各位不用擔心……」

  「沒事才怪,喵!」妮露墊起腳尖,輕拍著雨果纖細的肩膀,她那精明的貓眼閃爍星子般的光芒,「喵,妳發現什麼要講喔!然後如果妳立下了大功,人家會幫妳跟破殺說的,讓他對妳另眼相看!」

  「嗚……」雨果原本毫無血色的面容頓時紅潤起來。

  「哦,這件事情我知道。」

  「嗯哼!我也知道。」

  魔蒂斯和古斯塔奇幾乎講出相同的感想,他們兩人的情報雖不及妮露來得多,但兔子R那張愛說八卦的嘴自然就會洩漏蛛絲馬跡。

  「呿!」旭對這種話題一點也不敢興趣,或者說,他覺得心底很不是滋味。

  憑什麼破殺那根愚蠢的木頭能有可愛的女孩子喜歡?而他這張被喻為沉魚落雁的臉蛋卻老被同性當異性,實在令旭困擾到了極點。

  「話題別扯開了,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旭冷冷淡淡地斜眼望向造成此次禍害的兩位主謀。

  「送她出去囉!」

  「送她到我家!」

  魔蒂斯和古斯塔奇的意見看似一樣,實則隱含了截然不同的涵義。

  前者只有單純的將女人送到外面,至於哪個國度就看她的種族為何,當然送她回家鄉是在好不過,但通常被當作獵物的人都是重大罪犯、被處以死刑,所以要將女人送回去是不太可能,只能把她帶到其他地方。

  而古斯塔奇的話再直不過了,簡單的五個字就決定女人要住在哪裡、誰要該負責照顧她。

  魔蒂斯與古斯塔奇彼此互瞪,他們都覺得對方的主意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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